全球幸福排行怎么选出来的?
选择的问题,其实是一个排序问题。这个问题很复杂,我尽力将问题简单化,给出一个比较满意的解答。 先给出答案,《中国美好生活大调查》的榜单第一是杭州,第二是成都,第三是长沙、第四是南京,第五是深圳;在2019年发布的《世界幸福指数报告》中,芬兰排名第一,丹麦排名第三,冰岛第四,挪威第十,瑞士第十一。
首先说明,这两个榜单的样本数量都不算太少(都是130多个国家),所以结果还是具有一定代表性的。 但两个榜单排名最高的城市却不是同一个。一个是因为统计方法的缘故(后面会讲);另一个是因为时间间隔较长,造成收入等其他指标的变化。
我在之前的回答里曾介绍过,人类对于快乐的感知是有差异性的。比如同样是中彩一千块钱,对富人的幸福感影响很小,但对穷人的幸福感影响却很大。同样是对别人施舍一点钱给你,对你来说可能感觉很好。但给富人施舍同样的钱,他可能会觉得糟透了。 一个合理的幸福感问卷,应该考虑到这种主观性。
而《中国美好生活大调查》就很好地考虑到了这一点。它设计的幸福感问卷是由25个问答组成的,包括了对生活的评价,对生活的控制感等。每个问题的回答都会有7级答案供被试者进行选择,从非常赞同到不太赞同。 然后研究团队利用加权方法计算出每个问题的得分,再得出综合的幸福指数。这个问卷的编制过程就考虑了不同性别、年龄等人口属性对于幸福感感知的影响。所以在问卷发放时,还会按照人口学特征对问卷进行分层,以确保最后得到的各城市居民幸福感得分的准确性。
《世界幸福指数报告》的采样单位是家庭,问的是主受访者过去一年的幸福感,还要涉及到很多其他变量,如环境质量(空气和水污染)、经济福利(收入和失业)、社会关系(孤独感和社交网络)、政府举措(政策和监管)等等。这些变量的测量都涉及到大量的定量数据,处理非常复杂。 所以最终得到的结果跟上面的《中国美好生活大调查》结果还是有较大区别的。
不过两份榜单有一个共同的源头——由经济学家和心理学家一起编写的《生活满意度量表》。这套量表最初是用来研究工作的,后来延伸到对生活满意度的研究上。所以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两个排行榜的选择标准会有一些差异。因为研究对象的不同(个人/家庭vs城市),衡量幸福的指标也会有所区别。 在《生命满意度量表》中,幸福是被定义为“快乐+意义”的。快乐被定义成了愉悦的情感体验(fluent emotional experience),意义被定义成了对目标的追求(the pursuit of meaningfulness)。 而城市的幸福感可以被理解为人们生活在城市当中所感受到的快乐与意义的叠加。 只是《生活满意度量表》中提到的快乐与意义,被赋予了更深刻的内涵。